#妙笔生花国风微小说大赛#
文/引玉
倘若她回首,蓦然发现那人被吞没在烟花灿烂,这可如何是好,因而她绣花鞋上的玉珠点了又点,发盘上的步摇望了又望,还是忍住那夜夜寒心,不回头地如愿走了。 ――题记
“阿芜,看看哪一个瞧得进你的眼?”一名大户人家的丫鬟挽着袖子,不顾礼节地咧嘴一笑,还弯着头凑向人海里望眼欲穿。
旁边的小姐不知是气还是笑,嗔怒道:“你就想着这街上无趣的杂耍了!拜托,明明是我冒险带你出逃的。”说完,那衣着得体,金枝玉叶的“贵人”不满道。
“阿芜~你最好了嘛,你今个不带我出来,我怎么给你挑喜服,顺便如意郎君也到手嘛。”小丫鬟琼花说道。
念芜努努嘴,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,随机哼道,“阿琼,今日要是寻乐子被爹爹发现了,你替我领罚啊?”随声嘀咕道:“爹爹不会发现吧。”
那丫鬟眨眨眼睛,装作没听见领罚,又扯又拽就把念芜拥进了人堆里。“阿芜,你快看看这个!”阿琼惊叹道。
那市集中摆放的被人围观的,竟是一柄探花灯。
念芜小小吃了一惊,为这复杂的工艺。花灯浑身上下都是锦缎弥成,锦文段段写的是龙飞凤舞的书法字迹,奇特是未点灯时是牡丹簇簇绣花,点灯时那绣花便暗淡下去,成了锦缎上若隐若现的暗纹《牡丹亭》,檀木旁用金箔缝制,点时,金光闪闪,灭时,暗纹缕缕。
念芜不假思索问,“阿伯,这灯多少两肯出?”刚说完,机敏的她变后悔了。
卖货的老伯瘦而精神,并不是奔波劳碌之人,自然不图银两;这灯做工精巧,实则难得,千年一遇之上品,要买早就卖了,只怕是有什么难题买不得;四周游人这么多,偏偏挤到这里,绝对不止为了一柄花灯;老伯手拿折扇,上题字“坚若磐石”,是个读书人,绝不简单。
总之,这里绝对有什么不平常之处,因此,姑娘阿芜的一问倒多此一举。阿芜反应过来,羞红了脸,忙继续请教:“是我愚钝了,博士如何得卖?”
那老人长袖一挥,唱出几句牡丹戏词,“袅晴丝吹来闲庭院,摇漾春如线。”老伯唱时婉转动听,似高山流水,似桃红柳绿,是开遍的一山一树花似令人动容。
阿芜愣了几下,回了神,她想起,母亲在时,最爱的便是这牡丹亭的山桃红,她唱的也是这般好。母亲唱上几句,往往父亲便紧跟着吟几句,那时,秋千上与墙门旁,煞是年少。
父亲与母亲相遇在瓦子勾栏,可又不知那里,很早前,惊鸿一瞥是那书院。
随后,他们一起受了很大的苦,恩爱了一辈子,一个陪了阿芜至今,另一个只活在记忆里。
母亲活着吗?
念芜失了神,等回过来时,老伯要她唱山桃红,阿芜微微退步,行礼独唱:
则为你如花美眷
似水流年,
是答儿闲寻遍
在幽闺自怜
转过这芍药栏前
紧靠着湖山石边
和你把领扣儿松,衣带宽
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。
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。
是那处曾相见?
相看俨然
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。
唱完时,满堂喝彩,老伯泪光闪闪,轻試后边赠予阿芜此灯,还寄语一句:“愿有情人终成眷属,莫无可奈何花落去,忌似曾相识燕归来。”
阿芜转过身去,这次任谁也追不上她,她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,肆虐流下,玉珠不断,含情脉脉。她的眼睛诉说一切,是透亮,明净,纯洁。
她踏着每家每户砌的青石板,步摇一晃一晃,衣袖也被风灌满,顾不上礼节,风一样奔入山林的黑暗处,提着那一盏明月似的探花灯。
远处,阿琼呼唤道:“阿芜,你去哪里?快回来啊!”
还用说嘛?阿琼。今日是母亲的祭日,这柄牡丹亭的花灯,为母亲暖暖棺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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⊙ω⊙ id 假装不是骗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