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引玉
杜甫似是没听到这狂妄的言语,嫌恶地掸掸衣袖,似总觉得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。
是一口痰,还是那几句蒜泥臭味的气味,甚至是那人踩的叶片蹦到衣口处,他要整齐妥帖。
总之,杜甫觉得很脏。这个人脏,朝代脏,杜甫也很脏。
他做完了这些细节之处,那群猎户脸色难看,面露凶光。那人逐渐逼近,就像上山鸡兔一样,有耐心,也残忍。
杜甫张开双臂,宽袍掩盖在石碑前方。他素衣而已,怕是要用自己的肉躯遮挡。
杜甫眉眼如初,一丝丝波澜未起,眼底确全是嫌恶。
他不愤世嫉俗,只是厌弃。
厌弃尔虞我诈,厌弃貌合神离。
这世上没什么可牵挂,更没有什么东西值得。
杜甫笑了,笑声阵阵中隐隐颤抖,尾音竟失声。
“哈哈...呵呵哈……”
杜甫笑得几乎癫狂。
“生不逢时?我就没想过要‘生’!”
杜甫玉指一点,数了几下人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他数的极其慵懒,骨关节都不动,只是抬起来戏耍一番的样子。
猎户面面相觑,不知何意。
“六、七……九。”杜甫数完后,将衣袖挽起,
“你们不会是干的脏事多了吧。”
杜甫也不解释,戏谑看着他们。
猎户几个根本不领其意,没碰过书本的他们似受到了莫大的羞辱,也不顾什么脸面,一齐提着刀刃砍来。
杜甫视若等闲,面对这些虾兵蟹将,张开双臂,守护身后的石碑。
那里,安葬着他的母亲。
只有清风徐徐,灌满了他的长袖。
“阿渼,你张大后喜欢怎样的人呐?”
“人?”
“怎么了?可有想好?”
“不喜欢。”
“……”
这段对话,曾在杜甫念及母亲时想起。倘若非要改了这个答案,杜甫一定会改成
“不喜欢人。”
帝王,权倾天下却假服“天意”;
权贵,草菅人命却摇尾乞怜;
臣子,坐而论道无作而行之;
草民,固有安康却不知纪极。
到如今,若每个肮脏的灵魂下了地府,定会神憎鬼厌。
杜甫坚信,世俗中谁人言自己不曾犯下一丝罪孽,你的一伸手,你的一坐起,都会不经意间改变多少命运。
可悲的是,做的人不知,改的人不喜,恶恶相还,味道苦涩了不知多少倍。
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倘若流水曾有情?
已经结束了。等杜甫到那里,如同世人一样被嫌恶,排挤,堕落,埋葬。
杜甫轻声说着:
“晚安,阿渼”
文~引玉 私设 阿渼是母亲对杜甫小时的称呼
〔~陂〕古池名,在今中国陕西省户县西,源出终南山,西北流入涝水。
图~客路青山外 注意原底图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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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乱传呐